“数字人民币真香啊，在超市买螃蟹可以叠加‘39元-20元’和10元无门槛双重优惠”“给数字人民币打个满分，在网店买菜也太方便了”“走到地铁站才发现手机突然没电了，还好数字人民币可以无电支付”……这是《金融时报》记者在社交平台搜索时发现的网友反馈。
数字人民币可以干什么?从试点首日起，几乎每个刚刚接触数字人民币的人都会提出这个问题。如今，距2020年深圳数字人民币首次外部可控试点活动已过去两年半，消费者们正在用自己的实际体验给出答案。
促消费把实惠便捷送到“最后一公里”
“2023年第一波好运是深圳给的，我爱深圳!”2023年春节，有市民在网上惊喜晒出了666元的餐饮“大红包”。这位网友领到的红包，正是深圳为促消费添的“一把火”——累计2亿元的餐饮数字人民币红包，单个最高金额可达666元，鼓励市民到线下共进除夕年夜饭。
《金融时报》记者注意到，几乎每次佳节临近，文化惠民消费券、餐饮消费折抵、实体零售商店消费折抵、定向补贴等应用场景的“红包”，已成为一种拉动内需的重要手段，其中数字人民币红包备受青睐。特别是在疫情防控期间，为了让消费这驾“马车”跑起来，不少地方已经开始用“真金白银”的消费券来刺激消费。这既包括传统的消费券，也包括数字人民币红包。据不完全统计，2022年以来，各试点地区政府围绕“促进消费”“抗击疫情”“低碳出行”等主题累计开展了数十次数字人民币消费红包活动，各商业机构还开展了多次市场化推广活动，有力促进了社会消费回补与潜力释放。仅深圳一地，2022年就开展73场数字人民币促销活动，投入资金5.7亿元，助力地方经济恢复发展。
某商业银行数字人民币项目的参与者表示，数字人民币主要定位于M0，能实现可控匿名、无网无电支付;支持银行账户松耦合功能并不计付利息，这些特点让数字人民币红包能实现定向发放、定向使用，与消费券、消费补贴、行业补贴的特性天然契合，能最大程度发挥全民普惠的价值。
红包发起来、人气聚起来、消费火起来。消费券的“乘数效应”切实撬动着各地经济发展。据统计，今年春节期间，深圳餐饮业消费金额同比增长超25%;21家重点商圈假期累计客流量约342万人，同比上涨约28%;深圳全市线下共发生消费金额55.94亿元，同比增长17.55%。
除了节假日等活动期间，数字人民币在小额高频场景的应用，更好满足了人民群众对便捷高效零售支付服务的多样化需求。从24小时现磨咖啡机、自助售货机、超市和智慧食堂结算这类的自助场景，到菜市场、便利店、大商超，数字人民币已在批发零售、餐饮文旅、政务缴费等领域形成一批涵盖线上线下、可复制可推广的应用模式。根据人民银行披露的数据，截至2022年8月31日，15个省(市)的试点地区累计交易笔数3.6亿笔、金额1000.4亿元，支持数字人民币的商户门店数量超过560万个。目前，淘宝、京东、美团、唯品会、网易严选等平台已全面受理数字人民币。从开始的“陌生”到初期的“尝鲜”，再到如今的融入日常生活，数字人民币正在走入千家万户。
“现阶段，数字人民币试点发展态势良好。”易观分析金融行业高级咨询顾问苏筱芮表示，数字人民币在各类试点成熟经验的基础上稳步推进，并因地制宜融入各地购物节等活动开展推广，既能够在进一步扩大用户规模的同时使更多用户熟悉使用数字人民币，为用户提供更多支付选择，也能够有效促进当地消费，为商户和实体经济带来更多支持。
试点多地开花更多场景创新在路上
截至目前，人民银行先后选择了17个省(区市)的部分地区开展数字人民币试点，涵盖华北、华东、华南、华中、西南、西北、东北，数字人民币渐成蔚然之势。
各地也在积极探索适宜的发展路径。《金融时报》记者注意到，今年以来，包括深圳、济南、江苏、浙江等多地发布数字人民币规划方案，推进应用场景创新建设。
业内人士认为，相关方案的密集推出，为各地因地制宜推广数字人民币提供了政策基础，有利于扩展数字人民币应用场景、提升交易规模，有望在拉动居民消费、助力降本提效、促进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等方面发挥更大作用。
“目前，多地发布的数字人民币规划呈现三方面特征。”苏筱芮对《金融时报》记者表示，一是关注数字人民币对公领域的应用以及对实体经济尤其是小微企业发挥的价值;二是关注数字人民币相关的前沿技术如智能合约;三是对数字人民币推广提出具体的工作方向及量化指标，体现出各地推动数字人民币稳步进展的信心和决心。
尽管在消费者看来数字人民币可能还是一个较新的事物，但业内人士早已期待其更多的可能性。一位银行业人士列举了数字人民币的几大优点：支付成本低，目前数字人民币支付在B端、C端均没有手续费;丰富的钱包矩阵和支付硬件形态，为无手机APP支付习惯的用户或不便于使用电子支付的群体，提供丰富的产品选择;可搭载智能合约，从而大大提升专项补贴、定向资金的资金安全，防止被挪用。
2022年9月数研所发布的数字人民币智能合约预付资金管理产品“元管家”即是其中一例。这款产品是在数字人民币钱包上部署智能合约，在预付消费服务场景提供防范商户挪用资金、保障用户权益的解决方案。通过这一设计，当消费者向商户预付资金时，运营机构为每一位消费者创建一个加载了智能合约的数字钱包，一方面将合同条款写入智能合约，商户不能随意划转消费者预付的资金;另一方面，在实际消费之前，预付资金仍然归消费者所有，即使商户破产清算，也能保护消费者资金安全。
此外，利用数字人民币智能分账技术，确保农产品销售资金直达农户，提高智慧助农场景中的资金结算效率，以数字人民币形式发放的养老服务业首笔纾困补贴金，数字人民币供应链领域全流程应用，全国首笔“再贴现+绿票贴现+数字人民币”场景业务落地……“将数字人民币可编程、可追溯特性与智能合约结合起来，相关业务将焕发出新的生机。”苏筱芮认为。
当然，这些探索仍在起步阶段。“目前，各家金融机构相继推出了数字人民币普惠类贷款产品，但绝大部分都是某个地区、机构或行业应用的首次尝试，且更多停留在宣传意义层面，其业务规模与全国总体小微企业贷款需求相比微乎其微。”上海交通大学中国金融研究院研究分析师赵玲玲认为，监管部门、金融机构、地方政府、场景平台需要形成合力，以长效机制共同推动数字人民币普惠贷款规模上升到一定量级，才能取得全流程全方位的试验效果。这需要金融机构方面的技术和业务联动，也需要企业方面的支持和协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