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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青海湖

发布时间:2022-12-05
       走在水边,风轻轻的,凉嗖嗖的,水波轻柔柔的冲刷着——水下是不规则的粗糙的卵石与苔藓似的水草。挨着湖水,农村盖房子常见的那种沙砾仿佛人工倒在那儿,沙砾上丢着一捆锈了的铁丝圈圈,缠绕着干瘪的水草。距水面一两米的地方,沿湖围着一人多高的绿色的铁丝网,那边开了一道门(我就是从那进来的)。
       眼光所及,这是一片海,你在海边看到的有宽多远,这儿就有多宽多远。近处的海水是碧绿的,说不上很清,往远渐渐蓝了,水远相接处一片深沉的蓝——薄薄的雾霭中,不白的几朵白云蕞尔的浮在上面。
       风,冷冷的,我的心也是冷的。刚刚认识的同行刚刚已经走了。
       “你还不走?”他看了看我。我嗫嚅着“我、我、我”,于是他走了,只在门里门外(水边)拍了几张照,权当来过的印记。而我舍不得这么匆促就走——毕竟念念了很久才来的,可这儿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刚刚远远在客车上望来,一条纯蓝色的弧带,压缩过的蓝,仿佛天空的沉淀。
       车微拐颠簸了一下,那蓝色随着思忖一变,变得深沉,深沉中带着一丝蛊惑,如果当时在水边——噢,原来我是一条鱼,游回来处去吧。
        客车驶近了,从马路到水边的大片(一百米到一公里)浅滩露了出来。可怜秋天毫不留情的割去了草绿,剩下灰白的草茬在湖边漫延。传说中的油菜花不见了——哦,这还有一畦,似乎黄黄的,花田中竖着一块牌子:您好青海湖,应该是供游人拍照收费的。浅滩上到处是一块一块的铁丝网圈圈,要下去里面拍照,估计都要收费的——如今人影都没。
        车很快到了黑河乡。沿路两边一公里,开满了旅馆与餐厅——没有别的。然而十室九空,闭门锁户——一把大锁解决了所有的生意问题——阳光下一片萧条景像。
       当沿着一条公路向湖边走去时,身后远远传来一声的招呼:“嘿——,嘿——”我回头望望,一个人挥着一串念珠在向这边走来。在叫我吗?可是这里、四野再没其它人了;也许是一个藏人;难道我掉了什么东西?我放慢了脚步,干脆停了下来。
       近了,原来是一个中等个子的体形均称的汉子,宝相庄严,蓄着络腮胡子,右手托着一串佛珠,捻着,像极了五台山的僧人。
       “你也是来旅游的吗?”他神彩亦亦,向我聊了起来。原来他不是藏人,也是汉人,从山西来的。接下来他要去西安,往回走,而我要往西走。几天的个人旅行,仿佛憋了几大缸的话,他一下子往向倒,很健谈。换了我是没有的,刚才的那声招呼我就绝对做不到。他说到了青海湖的湖水——这让我意外——又让我以为他是学地理的,可是再深的原因他也不知道了。
       来到湖边,我们背着一座经蟠与湖水,互相拍了拍。
       远外,大马路的另一边,山峦上顶着少许的白雪,太阳正好斜悬在上面,薄霭中泛着银光。
        背着雪山拍了几张,他的意思是还想去那边爬一爬,“远看是很近,会不会很远呢?”他问道。
        我告诉他,远看是很美,能看到一片,但如果爬上去,近了只能看到一点点的积雪,一点都不好看。我没告诉他,我刚看过这样的小雪山不久,近看真的只有一点点。他神色黯然。
       很快,没得拍、没得看了,这地方实在让人失望。
       “你不走吗?”他问道,提议我们上马路叉口后分手。但看我的样子,他理解地笑笑,挥挥手自已走了。
       我留了下来。其实我想静一静,沿湖边走走,看能不能感受到一些青海湖的美,有人在旁边我做不到(因为我觉得他们不认同),他走了正好,接下来也不同路。
       我沿湖边走着,望着宽阔的水面,然而终归还是失望——总共就看见一只水鸭在岸边,风更冷了。
       天是蓝的,然而并不纯净,今天有模糊不清的薄薄的一层雾霭;白云不白,漫漶不清。水也算不上清。
       我沿湖边望公路往回走。
       当要离开水边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群——水鸭?水鸟?水鹅?被打扰飞走了。
走在浅滩上,踩着沙砾,离湖边已有一段距离,我回头望望,远离水边风已不那么冷,四野更加寂静。殴、殴、殴的千姿百态的叫声,沿湖边连成一片,朦朦胧胧传来,像那雾一样,不可捉摸。而我总共才遇到一群,几十只,也许这就是新闻里统计的500多只吧。
       踌躇了一下,还是回头往大马路走去,我怕耽误了下午看盐湖的时间。我喜欢这里的安静、寂静,甚至荒凉,但我不喜欢它的冷清与失望。
       我是沿海的,海水、蓝天与沙滩,看得也不少,千里遥遥跑来这里,只为看看这个简易版的海;并且掬起一把水,品了一下,咸的。
来源:舒兰农村商业银行
作者:田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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